经济学家的西洋镜
在经济学家中,最坦诚的恐怕要数罗宾逊夫人了,她说:“我学经济学的目的就是想让自己不受经济学家的骗。”
希拉里·克林顿是个厉害的女人,不但能看穿花男人,还能识破经济学家。2008年的夏天,作为参议员的希拉里提议缓征美国联邦燃油税,ABC新闻台的名嘴乔治·斯特凡诺普洛请她举例,有哪一个经济学家赞成这种做法,不料希拉里回答道:“我才不会上经济学家的贼船呢!”
希拉里的回答说出了某种真相。一位从政者曾私下说:“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,就是在没有认识经济学家之前。”而美国经济学家肯尼斯·鲍尔丁则说:如果你的想法不值一驳,那么请让你的想法变得晦涩难懂,否则大众就会轻易发现毛病;如果你不把要说的故事讲完整,同时你还谈论GDP和替代效应,并且不触及寡头垄断问题和回避解决办法,那么你的著述将受到社会的广泛重视。
经济学是门奇怪的学问,对任何一位经济学家而言,一定存在着一位实力旗鼓相当同时观点又完全相反的经济学家。也唯有经济学这一门学科,会出现两位学者互唱反调,而他们却分享着同一个诺贝尔奖(1974年度诺贝尔经济学奖授予纲纳·缪达尔和弗里德里希·哈耶克就是个例子)。温斯特·丘吉尔也曾经说过,如果把两位经济学家关在一间屋子里,那么你将得到两种观点,除非其中一人是凯恩斯,在后一种情况下,你将得到三种观点。
有个笑话是这样的:有一次克林顿和叶利钦在首脑会谈的间歇闲聊。叶利钦对克林顿说:“你知道吗,我遇到了一个麻烦。我有一百个卫兵,但其中一个是叛徒,而我却无法确认是谁。”听罢克林顿说:“这算不了什么。令我苦恼的是我有一百个经济学家,而他们当中只有一个人讲的是真话,可每一次都不是同一个人。”
英国《金融时报》专栏作家的卢克·约翰逊抱怨道:“我看不出职业经济学家有什么用。他们声称自己了解贸易和金融、了解市场和信贷,可是我很难看明白他们昂贵的建议和深奥的辩论有什么实际效益。西班牙等国家已经被失业率压垮了,对于这种灾难,经济学家们给出了什么务实的解决方案?”这让人想起一个笑话,有一个经济学家的妻子考虑和丈夫离婚,她说:“他所做的一切就是站在床头告诉我,一切会好起来的。”
卢克·约翰逊的抱怨是有道理的,大多数经济学家都认为政策制定者、金融家、创业者应该更好地倾听他们的预测和观点。可是对于金融危机和房地产泡沫,又有谁提出过准确预测呢?(最可气的是,经济学家的研究成果通常昭示世人,最佳买入的时间在去年。)
有个故事或者能让我们更好地了解经济学。有个学生在芝加哥大学选读了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米尔顿·弗里德曼的课,有天,这个可怜的学生可能是前晚太累居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,这让弗老很不满,他敲了敲这位老兄的桌子,要让回答他刚向全班提出的问题。这位老兄擦着眼睛回答道:“对不起,教授,我没听到您的问题,但我的答案是调整货币供应量。”(调整货币供应量正是弗里德曼的万能药。)
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,那么也不必责怪这个学生。经济学家自己也许未必把课堂里说的东西当回事。经济学家多马在一篇文章中提道,声名显赫的熊彼特从不批阅试卷,打分的主要依据就是性别。多数男生得优减,女生全得优,他特别喜欢的学生得优加。
在经济学家中,最坦诚的恐怕要数罗宾逊夫人了,她说:“我学经济学的目的就是想让自己不受经济学家的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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